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腹語師的女兒 / 林滿秋著 ; 黃立佩繪

館藏資訊

未來出版 青少年閱讀的第一品牌

重量級青少年小說家林滿秋 最新魔幻寫實心理小說
真誠說出對親人的愛‧真實面對生命中的創痛
我們都需要練習與勇氣!

王加恩.吳玫瑛.桂文亞.陳嘉英‧張子樟.
張經宏.許建崑.黃秋芳.劉鳳芯  感動推薦


青少年小說家林滿秋超越顛峰、最新魔幻寫實心理小說
歷經失去母親的孤獨與悲傷,
柳兒終於等到父親流浪歸來!
一個來自南美洲古墓的陪葬布偶,
從此改變這對父女的人生……

無法啟口的溫柔父愛,只能藉由古墓娃娃詭祕道出;
渴望親情的女兒心,因此經歷人生最魔幻無光的驚懼與掙扎……
他們該如何釋放深藏在腹語中的親情摯愛,再次真誠對話?

柳兒上小學之前,憂鬱成疾的媽媽突然離世。她的爸爸失去摯愛的妻子之後,獨自遠赴南美洲流浪;生命最低落的那一刻,他在安地斯山脈的荒村意外擁有了腹語娃娃奇莉,人生因此出現轉折……柳兒則繼續跟祖母生活在深幽大宅中,等待一張張爸爸寄自南美洲的明信片,以及他從世界盡頭歸來的身影。
多年後,柳兒的爸爸果然歸來。可是,父女重逢非但不能相互取暖,距離反而愈來愈遙遠。柳兒做夢也沒想到,娃娃奇莉竟將她的生命帶向黑暗深淵……
一場月夜祭典,讓柳兒證實了心底的猜測:奇莉是個有魔法的陪葬布偶!當她將奇莉與南美雪峰上的童靈連結在一起,頓時發現自己正處於極度險境中。 在奇莉的步步逼迫下,柳兒發現了一個隱藏在內心深處、早已被自己遺忘的祕密。那個祕密,使她陷入狂亂,把她逼得無路可退。她究竟會被毀滅,還是會得到救贖、贏回父親的愛?
旅英金鼎獎作家林滿秋,以及旅美新銳畫家黃立佩,首次跨國合作這本跨文化、跨時空的魔幻寫實心理小說。故事文字生動且想像鮮明,插圖細膩雅淨卻令人驚豔,讓讀者得以從獨特的小說視角,為書中對於親情之愛、之牽絆的深刻描寫而低迴不已。


 ★ 重量級青少年小說家 林滿秋 最新魔幻寫實心理小說
 ★ 作者林滿秋曾三度榮獲金鼎獎、最佳少年兒童讀物創作獎
 ★ 繪者黃立佩曾多次入選國際插畫競賽、入圍開卷好書獎


資料來源: TAAZE 讀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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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滿秋
國內數一數二的重量級青少年小說作家。目前旅居英國倫敦。
曾三度榮獲金鼎獎,以及最佳少年兒童讀物創作獎。作品多元且題材多變,包括生活風格類散文:《墨西哥情人》、《漫走,在熊的國度裡》,以及青少年小說:《堅持創新的夢想家:賈伯斯》、《十八歲倒數計時》、《浴簾後》……還有多本膾炙人口的繪本與兒童小說:《阿公的茄苳樹》、《小J的聰明藥》、《雲端裡的琴聲》、《尋找尼可西》、《代號:小魷魚》、《胖少男減肥之歌》……等,甚至跨界書寫《孩子一生的理財計畫》、《蒙娜麗莎逛美術館》……等書。
幾乎每年都會和英國先生前往南美洲旅行,安地斯山脈的古印加童靈傳說特別令她著迷;幾經蘊釀,她跳脫一貫的寫實風格,以嶄新的書寫面貌與氣勢,創造出《腹語師的女兒》這本揉合魔幻、寫實與懸疑的心理小說!


繪者簡介:
黃立佩
臺灣師大美術系、美國紐約視覺藝術學院插畫研究所畢業。《安靜也可以美麗》繪本作者。對她來說,世界本身是以數不盡的故事所組成,她必須認真生活、旅行、創作,希望能使自己與他人的故事都更美好。
曾獲荷蘭銀行青年藝術獎優選、彰化藝術新人獎第二名、桃源美展第三名、教育部藝術類留學獎學金、美國《Print》雜誌手繪插畫競賽入選、洛杉磯插畫家協會競賽入選,以及開卷好書獎入圍。插畫作品散見於各報刊雜誌,包括《中國時報》、《插畫市集》、《船的創作誌》等。《腹語師的女兒》是她首次嘗試為魔幻寫實風格的小說創作插畫。
個人網站: lipeihuang.com


作者Q&A(尚有三題未回答)

《腹語師的女兒》作者林滿秋Q&A

Q1:您過往的青少年小說,刻劃了許多缺憾少年的心理,包括聽障、視障、癌症等,我們看見面臨挫折的青春勇氣;這次於《腹語師的女兒》一書中,又有更多象限的衝擊(三代之間、生與死、承擔與放棄、信任與懷疑……等心理問題)。請您談談,您筆下細膩又真切、脆弱又勇敢的一個個人物,是如何觀察而來?對青少年身心變化、甚至精神層面有所深度理解,才能創造出「柳兒」這樣一個深刻的角色;創作《腹語師的女兒》這樣一部精彩小說,您總共花了多久的時間?又,請您談談創作背後的積累用功之路。

A1:這個故事的靈感,其實來自我看過的一部訪問影片。受訪者是一位腹語師的兒子,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。他道出了當腹語師兒子的感受。他的爸爸經年在外演出,父子相處的時間並不長,感情當然也不是很親密。就像我在故事裡描述的,他爸爸愛腹語娃娃比愛他更深,家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娃娃,而且都不許碰觸。他和哥哥擠在一個小房間裡,那些腹語娃娃卻擁有獨自的臥房;更令他痛恨的是,他的腹語師爸爸常常透過腹語娃娃的口來指責他。他的童年生活在腹語娃娃的陰影下,母親無法幫他,因為父親是家庭的經濟來源。在五○年代,男性掌握了家庭權利和權力,他母親唯一能對他說的話是:忍耐。他懷恨忍受著,直到他父親過世。他長大後擺脫了家庭,那些娃娃對他造成的傷害,卻一直都存在他心中。

看完這段訪談後,我便打算以腹語娃娃這個題材來寫作。

怎麼寫?我的腦子裡出現了各種不同的方向:以腹語娃娃為主角,寫成童話,或是寫成奇幻故事,這樣的發展應該會很有趣,但我不想刻劃出另一個小木偶皮諾丘。當我思索著這個故事,那位受訪者充滿哀傷和怨恨的眼神不時浮現在我眼前。那位腹語師之子接受訪談時已經六十多歲了,一談起跟父親的關係依然很激動,童年所受的心靈創傷,並沒有隨著時間而復原,只是被他積壓在心靈的深處。在這個世界上有數不盡的人,和他一樣帶著童年的創傷成長,只是故事不一樣而已。

因此我決定以寫實的筆法來述說這個故事。但我也不想放棄腹語娃娃的神祕感,決定將魔幻與寫實交錯運用。魔幻小說對我來說,是個新的嘗試,我不知道能否駕馭得當,幸好我的旅行經驗在創作這個故事時給了很大的幫助。南美洲的神祕色調、印第安人的古老傳說,給了我和腹語娃娃奇莉一個嶄新的空間。

為了貼近讀者,我的主角自然得生長在孩子們所孰悉的環境中,該賦予她什麼樣的個性?叫什麼名字呢?

2009年冬天,我和我先生在阿根廷北部旅行,當車子進入安地斯山脈,仙人掌漸漸取代了林木,成為主要的景觀色調。有河水的地方才有村落,河流源自於高山上的融雪,很隱諱的流經荒原。有村落的地方就有河水,也會看到柳樹。在我的認知裡,柳樹存在於詩人的哀愁中,生長在江南青翠的河畔,迎風搖擺,柔弱似水。在那一片黃土飛揚、林木不生的山區看到柳樹,我頗為驚訝,也重新認識了柳樹的堅韌,便決定給主角「柳兒」這個名字。

從那時開始,柳兒就跟著我旅行、跟著我生活,直到2012年初這本書完成為止。


Q2:《腹語師的女兒》中,除了主角「柳兒」,父親「凱翔(奇里)」也是個特別的角色。他的前半生,似乎承載了所有東方社會對男性的期待,無論扮演兒子、丈夫、父親,甚至職場身分(醫生),都是他無法承受的重,也因此失去摯愛,留下遺憾……請您談談創造這個角色的種種設定,在女性觀點上、在親子性別教育上,您的看法或期待引發的思考?

A2:我在倫敦結識了不少留學生,很多都在英國求學了十來年;他們完成學業後,決定在此工作,拿著英國護照展開新的人生。我一直以為他們會就此定居下來,出乎我意料之外的,不少人竟然放棄了高薪的工作、喜歡的生活,選擇回到台灣;他們的理由都一樣:父母要他們回去。

我的這些朋友離開得很被動,甚至有些不甘。我問他們為什麼不據理力爭,他們給我的答案也都一樣:父母栽培了他們這麼多年,父母要他們回去,很難說不!栽培一個小留學生到完成高等教育,確實要花不少錢,回饋父母是應該的。但回饋的方法是放棄自己喜歡的生活、工作,這一點對西方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。

相較於西方,中國父母栽培子女多少含著投資的心態,把孩子培育得愈加出色,對自己的晚年愈有保障。有的父母還無情的把家族重擔往孩子身上壓,期望他們光宗耀祖、繼承家業。這些古人所追求的人生典範,落到現在的社會中,顯得相當沉重。許多人因此放棄自己的夢想,也有不少人為此與家庭決裂。

很多東方父母把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未來綁在一起,對孩子的照顧無微不至,盡心盡力的栽培他們。正因為付出這麼多,就以為有權力干涉孩子的未來,這一點在西方社會也是很難被接受的。西方的父母把孩子養到十八歲後,彼此都有默契,孩子自動搬出去,父母偶爾在經濟上支援。要上大學,去辦助學貸款或打工,父母通常是不會干涉的。正因為這樣,親子間的糾葛減少許多。我很喜歡英國的教養態度:將父母的恩惠回饋於子女身上,代代相傳,彼此都沒有壓力。

我的英國朋友曾問我:就一個中國人的角色,是不是要等到父母往生了,才有完全的自由和自主呢?我想回答不是,卻又很難說服自己。家庭對於一個東方人來說,是無法承受的重。柳兒的爸爸同樣也擺脫不出這道魔咒,造就了他的悲劇性格,也影響了他的婚姻、他的子女。

孩子的痛苦多半來自於家庭,大人們常以為自己的做法是對孩子好,殊不知反而為孩子帶來很大的壓力。就像柳兒的父親,就他那個環境來說,他算得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,童年享有了一切,受盡一切呵護,他的父母一廂情願、盡心盡力的為他鋪了條最棒的路,卻從來沒問過他想要什麼?

柳兒的爸爸也想滿足父母的要求,可當他的生命跌落到最陰暗的地方時,他開始反撲,可惜在他的成長過程中,他缺乏了「自主」的力量,所以只能採取最消極的逃避,愈逃愈遠,逃入一個腹語娃娃的幽暗世界中。

相對的,柳兒在這方面就幸運多了,因為她是個女孩。她的童年固然寂寞,得不到祖父母的愛,卻也免除了相應而來的壓力。如果她是個男孩,她父親離家後,家庭的重擔勢必會落在她身上,她也就無法自由的在林子裡奔跑了。

在我筆下的主角多半是女生,固然是身為女性的我對女性較了解,當然也希望將性別平等的議題帶出來。柳兒曾不解的問媽媽:「妳和奶奶都是女生,為什麼要讓我覺得當個女孩是件很糟糕的事呢?」這個問題,帶出了女性在東方社會中所處的尷尬位置。有不少女性意識到女權的重要,也努力的爭取女性權利,可一旦成為人母,卻退回男權背後,把兒子教育成讓女性討厭的人,甚至幫著兒子欺負媳婦。

在東方社會中,女性不管在哪個階段,都是很辛苦的。來自於社會的壓力讓她們難以喘息,自我的覺醒又讓她們陷入無奈。走傳統的路固然安全,卻很容易失去自我。追求自我,又得披荊斬棘,往往在得不到社會的認同中自我妥協了。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社會和心理問題,在這方面,我不敢期待我的作品能發揮多大的影響力,只想表達自己的意見。


Q3:《腹語師的女兒》切入的心理角度複雜,主人翁柳兒面對母親死亡背後的祕密,更延伸到整個家族的交叉影響(凱翔身為長子的重重壓力、家族重男輕女、戀父弒母情結)。請教您這個故事原型是如何而來?尤其對於中國人的家庭觀念,您希望透過故事,讓孩子或家長如何解讀和思考?

A3:在這個故事裡,我想探索的其實不是家族的衝突,而是心靈的陰明兩面。

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善良的小天使,也有一個邪惡的小惡魔,兩者一直在拉扯中。小天使或小惡魔全面獲勝的機率不大,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聖人和魔鬼並不多啊!一個人的好、壞,就看小天使和小惡魔所占據的比例。好人也有邪惡的念頭,壞人也有惻隱之心。人性是很複雜的。

在每個人心中的這兩個角色,代表著心理最原始的一面,人之所以痛苦、矛盾,也都來自於這兩者的衝突。這個衝突的導因可能來自社會規範、來自輿論、來自家庭、來自內心的渴望,或者來自對自己或對他人的不滿。總之,原因千百種,要達到心靈平和,只有一個方法──化解。

在我所觀賞的那部訪談影片中,受訪者和他的腹語師父親之間的糾結並沒有化解,所以儘管他的父親已經往生了,他依然懷著恨。在我的故事裡,我自然不會走向這個結局。青少年文學有一個很重要的價值,就是角色在故事中成長、得到救贖,我的主角柳兒和他的爸爸奇里也一樣。

奇莉可以說是奇里心裡那個小惡魔,是他的原始面。當奇里開始流浪,他心裡的小天使被踢到角落,小惡魔慫恿他靠向奇莉。他們相濡以沫,彼此安慰,相互取暖,活在一個無人能觸及的狹隘世界裡。當他與柳兒重逢後,奇里內心的小天使復活了,內心的善、惡衝突因而引爆了。他想親近柳兒,想當一個好爸爸,小惡魔阻止他;奇莉慫恿他逃到更黑暗的地方,小天使也阻止他。他在陰、明兩邊擺動著,終致釀成了大禍。

奇莉也是柳兒的另一種面貌。在奇莉出現前,善良小天使主導著她的情感,她溫順乖巧,默默的活在自己幽暗的世界中。當奇莉出現後,妒忌心深化了她的黑暗面。幼年時主掌她情緒的小惡魔,讓她處處做出傷害母親的事。雖然她的行為導因於奶奶和阿芬姨的恐嚇,卻無法為她的邪惡開脫。她也不喜歡心裡那個小惡魔,因此把它藏在心靈的最深處。她藏得很好,以至於連她自己都忘了。

甜美的角色惹人憐愛,但太甜美就不真實了,就像聖人一樣,了無趣味。我的主角柳兒只是一個普通女孩,生活在一個不友善的環境中,孤獨寂寞,渴望父愛。她心中的小天使和小惡魔擾得她無法安寧,痛苦不堪。她需要出口,需要救贖。在當今這種快速、冷漠、重壓的社會,有多少心靈受了傷的柳兒?他們或許就在我們周遭,就在我們眼前。
如果說我希望透過這個故事告訴家長什麼?唯一的一點是,不要讓自己成為令孩子心中惡魔抬頭的助力。沒有父母會想傷害自己的孩子,可就在無意間,在望子成龍的期盼下,在失意的情緒中,或在心靈受了傷,在被心裡的魔鬼掌控時,一句話或一個眼神,都可能傷及孩子的心靈。

這是我所寫的第一個關於心靈治療的故事,不論它的影響力如何,我真心希望──在這世界上不要有那麼多奇里、那麼多柳兒!如果不幸遭遇了人生悲劇,一定要勇敢的接受治療和幫助,不要一直活在那個陰暗的角落。


Q4:您走訪世界各地,熱愛山林,許多創作洋溢著對自然嚮往崇敬之情。《腹語師的女兒》中,柳兒的家園場景也是被美麗的山林圍繞。山林有童年的回憶、母親的身影,也是血腥衝突的發生地(貓群)。直到故事最終,點名山林正是心理療癒的最佳境地。請您談談走訪自然山林對您的創作影響?自然生命教育的啟發,又如何透過故事傳遞給下一代?

A4:我的名字裡有木,有水,有禾,都是野地裡的東西。在五行中我又屬土,注定是個離不開林野的人。我用我的腳走進山林中,用我的手在田地裡種植。不管是用腳,或用手,只要接近泥土、接近植物,我的心就會平靜下來。父親過世那年,我在山野裡走了三個星期,用兩百哩的距離撫平了喪父之痛。

山野是美麗的,卻不浪漫,也很危險。我曾親眼看過滔滔洪水沖斷強梁,也看過火舌在瞬間吞噬了林木。也曾經歷過天氣遽變,一夜間從夏天變成冬天。多年在山野中行走,我愈發感覺到人的渺小,人定勝天只是一時的,山野被挖得多深,大自然反撲的力量就多強。

唯有與大自然共存,人類才能長續。大自然具有難以想像的養育能力,只要順勢而為,受傷的心靈就可以得到復原。很多療養機構都設在鄉間,近年來提倡的園藝治療也愈受矚目,無非都想藉助大自然的力量達到療撫的功能。

寫到貓,只因為貓的陰柔讓這個故事添增一些神祕感。我個人也曾養過貓,很自然的就把所熟悉的東西放進來了。


Q5:您在安地斯山的童靈傳說中,找到了《腹語師的女兒》的創作靈感。童靈祭天,本來該往幸福的天堂,卻成了飄浪孤零的幽魂。很好奇您第一時間聽聞童靈傳說的想法?在故事中,父親凱翔流浪五年,抵達了安地斯山,帶回腹語布偶,引爆了魔幻又衝突的情節。又,正好打中柳兒的心魔;吸血附身、布偶成真人,似乎更添恐怖與離奇……您希望這個傳說在《腹語師的女兒》扮演的意涵?

A5:當我在阿根廷的博物館看到那具孩童木乃伊,我著實震撼住了。

在南美旅行中接觸過無數印第安文化、宗教和習俗,早期的宗教常有以人祭神的事情發生,在中國不也有河伯娶親的故事嗎?我之所以把這些傳說放進來,固然是為了增添故事的神祕感,也想對宗教的某些作為提出批判。現在的宗教雖然沒有恐怖的祭典了,但假借信仰之名欺壓信徒之事,依然時有所聞。神父性侵幼童,神職人員斂財、詐騙,或以宗教之名恐嚇兒童,比比皆是。

那些被送上祭壇的孩子,純真無知,不知道此行會把命給丟了,還以為是上天堂,真是諷刺啊。而送孩子上安地斯山的人,不論是否為了奉獻,或謀取私利,在我看來都是不可原諒的。他們傷害的不只是孩子的性命,也汙衊了對信仰的忠誠,更摧毀了孩子的信任。如果世界上真有神,或者上帝,決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的。

宗教的力量來自於心靈的需求。大體上來說,愈是單純、脆弱,或是生命有缺口、缺乏安全感的人,愈容易靠向宗教的懷抱。這樣的人也最容易受到利用和傷害。

我並不排斥宗教,只希望讀者在面對宗教時可以理性一點。不論哪種信仰,都是為了尋求心靈的平靜,藉由宗教的力量幫助自己。


Q6:在《腹語師的女兒》中,我們看見了創作者大膽的企圖心,不僅多位角色心理複雜、表現出文化衝突,更罕見的以「魔幻寫實」手法,書寫出令人驚歎的異想世界,一次次挑戰讀者的閱讀領略。說到「魔幻寫實」,大家會想到馬奎斯,他也是出身南美洲的創作大師。請您談談駕馭「魔幻寫實」的心路歷程?有哪位作家或作品影響了您嗎?

A6:我並沒特別受到哪位作家的影響。我很喜歡唐吉軻德就是了。這個故事只是一個嘗試,我滿喜歡的,所以會繼續朝這個方向再寫一、兩個故事。


Q7:旅居倫敦多年,您對歐洲兒童文學創作的觀察,可有特別吸引您關注者?對您的創作有哪些影響?又,歷經英倫文化與旅居生活的洗禮,談談您對東、西方家庭文化與教育的對比觀察?未來,您會不會針對東、西家庭文化衝突(或衝擊)創作故事?

A7:在英國居住的這幾年,對我在創作上的影響很大,影響不是來自於某幾位作者,而是全面性的思考。不論在生活上、教育上或當地出版物,對我都有影響。以前我的作品比較像在說一個流暢的故事,其內涵和文學成分都比較低。讀了許多英國童書後,無形中會有提升的作用,也會想自我挑戰。我開始著手創作青少年讀物,就是一種具體的影響。

居住在英國的另一個影響是,人很容易沉澱下來。在這個社會裡,人跟人間往來的密度不太高,距離也很遠,想見家人、朋友都得事先聯繫好;串門子這種事,只有在中國社會才有。起先我很受不了,覺得他們太冷漠了。漸漸的,我竟然喜歡上這種生活方式,也體會到人跟人之間的親密度不在於時常見面,而在發自真心的彼此關懷。

生活中去除了吵雜的成分,心就容易安定,腦子的運作也比較順暢。英國人的理性對我在創作上是有幫助的,雖然我還沒完全學會。

倫敦是一個很多元的社會,走在街上可以聽到各種不同的語言,看到各種不同的人種,吃到不同民族的食物。媒體的報導也較全面,這一點對我的影響也很大。我創作時不會再侷限於一個地方、一種觀點。我在《浴簾後》這本青少年小說中,就已討論到中、西教育的差別,以及同性戀等議題。家庭的衝突,一直是青少年小說的創作核心,我應該也會就這個議題再著墨。

創作青少年小說很有趣,也很痛苦。青少年小說不論布局、長度、複雜度,都超過童書許多倍,投注的心力自然也是好幾倍。以前可以幾個月寫一本童書,現在一年都寫不完一個故事。我腦子裡有許多故事,下一個想寫的魔幻寫實故事也在醞釀中了,連角色、書名都有了雛型;我很想立刻動筆,但生活中有太多現實面不得不顧及。為了生活,必須去做許多其他的事,時間被切割了,心也被攪亂了。

生活可以簡單一點;粗茶淡飯,日子也可以過下去。沮喪的是,青少年讀物的回饋太低了,社會對創作者也不友善,光靠理想的熱度怎能抵擋冬日的寒風?我只希望在我的熱度熄滅前,能把想寫的故事寫完。


Q8:旅行、散步與寫作,是您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三大元素。我們很好奇,也很想知道:一位多元創作者的生活安排,以及一位東方女子在西方生活的碰撞與融合。請您談談,您如何創造生活的幸福感?請您和我們分享此刻的生命風景。

A8:我的幸福感來自於老公的一句話:我們的日子還可以過得下去,妳儘量寫,不要埋沒了妳的天分。

其實我們的生活很簡單,平常我們各做各的事。比較幸福的是,英國的先生會主動做家事,燒飯、洗衣他都會,誰有空誰就做,沒有分配表。除了工作,我們幾乎每周日都會去健行,在鄉間慢走,紓解一周來的工作壓力。我們有個菜園,種些喜歡吃的蔬果。菜園旁有條小河,我們常會帶著咖啡、點心到菜園,耕種一、兩個小時,在河邊喝喝咖啡,看著河水緩緩流去。

當我的寫作思路被卡住,我就往菜園跑,讓四肢取代腦子工作。很妙的是,我常常在耕種時,突然間有了好點子,那真是最美好的一刻。

我不常看電視,通常只看看新聞。晚上多半在老公的琴聲中看看書,或是編織。我喜歡編織,那是一種轉移。我的圍巾、帽子都是自己織的。編織跟種地很相似,腦和手可以做不一樣的事,我常常一邊織東西,一邊想著小說情節。

旅行是我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。我們的旅行很克難,不是露營,就是住青年旅館,或是在長途夜車上打發。我們也很隨興,鎖定一個大範圍後,哪家航空公司有特惠票,我們就去哪兒。像前年我們明明想去玻利維亞,但機票太貴,於是我們先去巴西,再從里約一路往西走,搭了幾次長途夜車,才進入玻利維亞。這幾年來,我們就用這樣的方式跑遍南美很多國家。


資料來源: TAAZE 讀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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